刻。

    无论是朱厚熜,还是翟銮、许赞和张璧三人都没有意识到。

    虽然他们此刻看似置身事外,但也在不知不觉中受到了鄢懋卿的“拷问”,每一个人的内心在随着鄢懋卿的一句话、一个动作、一个表情不断起伏。

    就在这时。

    “诸位上官!”

    赵贞吉见鄢懋卿软硬不吃,又不能不顾院内同僚生死,心中一急终于转身面向那一群绯袍高官,“噗通”一声跪倒在地,

    “那几位同僚皆是忠君爱国的义士,恳求诸位上官搭救,此杖非辱,实乃诸位上官之功勋,请受赵贞吉一拜!”

    “恳请诸位上官搭救!”

    与赵贞吉站在一起的五品以下官员也纷纷跪下,苦苦哀求。

    人在绝境之中的时候,总是会下意识的拣软柿子去捏。

    而与此刻软硬不吃的鄢懋卿相比,这些绯袍高官显然稍微软上一些。

    因为他们不像鄢懋卿一样奸的无懈可击,他们有弱点,他们不得不在意名望,哪怕是沽名钓誉。

    至于此前“士大夫”的芥蒂……

    与院内同僚的生死相比,他们拎的清孰轻孰重,此刻也只能暂时搁置芥蒂,以同僚生死为重。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球再一次回到了王修德等一众绯袍高官脚下。

    此前鄢懋卿已经用言语将他们架了起来,使他们陷入同样两难的道德困境。

    倘若他们不挨廷杖,那便是为了一丝颜面,罔顾同僚性命的自私之人。

    若是他们挨了廷杖,那便又等于向鄢懋卿服了软,自此打破了“刑不上大夫”的特权。

    而如今赵贞吉等人的举动,尤其是那句“此杖非辱,实乃诸位上官之功勋”,无疑在将他们架的更高的同时,又给他们搭上了一副可以顺势而下的梯子。

    今日他们“忍辱”挨了这记廷杖。

    今后在朝中的名望必定可以再拔高一截,而鄢懋卿的名声也必将一臭到底,何尝不能达到此行的目的?

    此时此刻,这个原本两难的问题,已经变得好选了许多……

    “继续行刑!”

    鄢懋卿并未迟疑,时间一到,脸色骤冷,挥手而下。

    “且慢!”

    王修德终于在这一刻喊出声来,怒视着鄢懋卿,脸上尽是屈辱之色,大声斥道,

    “鄢懋卿,今日我等不是怕了你,而是你卑劣无耻,以同僚性命相挟,我等不忍同僚惨死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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