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觉得那几人面生,可见姐姐脸色霎时冷下来,便乖乖闭嘴,只把散枝拢作一堆。

    谢秋芝偏过头,不再看那边。

    心里却想起一年前那个午后,李萍扯着原主谢秋芝的袖子,指着村道上路过的中年男人和青年:

    “瞧见没?那才是你亲舅舅,来咱们村提亲的,不过呀,也只肯给三两的彩礼,没谈拢,被女方退亲了,即便是这样,人家还是没正眼看你娘,都来谢家村了,连个招呼都不打。啧啧啧,果然是一家子薄情寡义之辈。”

    如今真在枯树林撞见,倒真应了李萍那句话,他们依旧不认李月兰,逃荒这么大的事也是不闻不问。但没关系,谢秋芝刚好她不想他们认。

    谢秋芝把干枝抱起来:“走,离他们远点,省得沾一身晦气。”

    枯树林里吵嚷声、劈柴声、枯枝断裂的脆响,混成一片。

    谢秋芝和谢文只在最外围捡些散落的干枝。

    一来,他们有空间这个神器,不缺柴做饭;二来,人多手杂,为几根木头翻脸不值;三来,姐弟俩细胳膊细腿,背不了多少,索性“做做样子”。

    沈砚趁着队伍休息,下马踱至谢里正车前,三言两语便问清谢家村田亩枯涸、税赋不减的惨状。

    转到谢家板车旁时,他特意整了整衣冠,对正在歇脚的谢锋郑重作揖:"谢兄见识不凡,不知对朝廷赈灾可有建言?"

    谢广福紧张得搓手看着这个观风使,心里期望谢锋随便敷衍过去,别得罪人就行。

    谢锋回了一礼:"大人抬举...小民只盼到京畿道后,能按告示上说的每丁五亩薄田养家糊口..."

    沈砚挑眉,忽然轻笑:"谢兄,你看我信吗?"

    谢锋却目光灼灼:"朝廷若真有心,当以工代赈!修渠筑路,我们老百姓有力气能自己挣一口饭吃!"

    他随即意识到失言,急忙补充:"当然...全凭朝廷安排。"

    沈砚眼中精光一闪。这"以工代赈"之策,正是他与户部争议的焦点!

    “谢兄方才说‘以工代赈’,”沈砚语气温和,却带着探询,“若真动起工来,民夫如何编队,才能既省官粮,又办大事?”

    谢锋正愁没处细讲,闻言索性用脚尖扫开一片浮土,枯枝“沙沙”几下排出一列斜线:

    "最小作战单元为10人班,按地域编成,实行连坐制;三个班编成排,设排长;三个排编成连,设连长...这种标准化建制就像乐高积木,既能灵活组合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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