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结合眼下情形,对方的身份已呼之欲出,林家遗孤。
他喉咙发干,下意识地想搬出那些官场套话。
姜尘却抢先一步,堵死了他的退路。
“那些冠冕堂皇的废话就省省吧。林七已经全撂了,你现在有两条路,要么,说出点林七不知道的内幕,要么,交出一些有用的证据。”
他语气转冷,带着毫不掩饰的威胁。
“否则,你对本世子而言,就毫无价值了,一个没用的人,下场会怎样,你刚才应该听到了。”
孙文远艰难地咽了口唾沫,抬头看向姜尘。
他身为兰州司马,也算是一方大员,深知镇北王在北境的权势何等滔天,堪比土皇帝。
但他万万没想到,这位世子爷在京城天子脚下,竟也敢如此肆无忌惮,视王法如无物。
他脑中飞速权衡。
招供?当年之事牵扯太大,背后是四皇子,甚至是默许的陛下。
现在反水,无论姜尘能否成事,自己和自己的一家老小都绝无活路。
他早已不是当年那个一无所有,可以豁出一切的穷书生了。
如今他身居高位,妻妾成群,儿孙满堂,再也输不起了。
想到这里,孙文远把心一横,决定赌一把姜尘不敢真的无法无天到底,他强撑着官威,色厉内荏地开口道。
“世子殿下!令尊虽是镇北王,权倾一方,但这里是京城,是讲王法,论纲常的地方!您私自调兵擒拿外地官员,擅动私刑,已是罪同谋逆!此事若传到陛下御前,您可知会是何等后果?如此大逆不道之举,恐怕不止您自身难保,还会累及镇北王的王爵之位!”
姜尘听完这番看似义正辞严实则外强中干的警告,忍不住嗤笑出声。
他转过头,对着身旁一直沉默如雪的祁连雪调侃道。
“你看,进京前我怎么说的来着?这些人啊,果然还是没把咱们当回事。”
祁连雪面无表情,只是握剑的手微微紧了一下。
姜尘转回头,看向孙文远的目光骤然变得锐利如刀,语气也森冷下来。
“所以啊,有些事,还是得让世人明白。”
姜尘说完,不再给孙文远任何机会,利落转身。
孙文远那句。
“镇北王始终只是……”
的虚张声势,硬生生卡在喉咙里,成了毫无意义的尾音。
“你的机会,用完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