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的了?”

    崔焕眼底闪过一丝极细微的波动,但很快恢复平静,垂首道。

    “是,下官确曾在那逆臣……”

    他刚习惯性地沿用旧称,姜尘的声音却骤然转冷,如同冰棱断裂,打断了他。

    “崔大人!”

    这一声呵斥,让整个大堂的温度仿佛都下降了几分。

    “当年林将军一案,乃是四皇子萧元衡一手构陷!如今早已真相大白于天下,陛下亦已下旨为林将军昭雪沉冤!你方才脱口而出的那两个字,是从何而来啊?莫非……对陛下的圣裁,有何异议?”

    崔焕闻言浑身一颤,立刻深深俯首,语气充满了惶恐。

    “下官失言!下官绝无此意!只是一时口误,望钦差大人恕罪!”

    姜尘垂眼打量着这位封疆大吏。

    对方姿态放得极低,看似惶恐,但气息平稳,应对流畅,毫无真正慌乱之态。

    这表面功夫,倒是做得滴水不漏,不愧是浸淫官场二十多年的老吏。

    “罢了,起来吧。”

    姜尘语气稍缓,却不容他喘息,立刻回归正题。

    “先回答我的问题,林将军昔日为体恤凉州民生,特奏请对此地农户施行的以工代税之策,若我没记错的话,朝廷,从未明令废止过吧?”

    面对姜尘那看似随意,实则锋利如刀的质问,崔焕依旧垂首躬身,语气沉稳地应对。

    “回钦差大人,朝廷体恤边民,所定以工代税之策,西境各州确仍在沿用,此乃泽被万民之良法,下官等谨记于心,断不敢忘。”

    “良法?”

    姜尘轻笑一声,身体微微前倾,目光如炬。

    “那为何,我踏入凉州地界所见第一桩事,便是你凉州官吏,在强征百姓的口粮啊?”

    崔焕面色不变,声音依旧平稳。

    “大人明鉴,凉州境内,绝无此事,定是有些刁民或是底层胥吏曲解上意,滋生事端,蒙蔽了大人视听。”

    “绝无此事?”

    姜尘的声音陡然转冷。

    “崔大人,你的意思是,本钦差亲眼所见,亲耳所闻,都是假的?还是说,你觉得我是在诬陷你凉州官府?”

    他不等崔焕辩解,步步紧逼。

    “而且,我还听说,你们征粮的名目,是北境战事吃紧,要为北凉大军筹措粮草?”

    姜尘脸上讥讽之意更浓。

    “这倒真是奇了,我父亲镇守北境这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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