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下官……下官一心只想离开这荒芜之地,调任京畿,故而……只贿赂了京中高官。”
这时,崔浣适时地站出来,指着史翰非,一副痛心疾首,恨铁不成钢的模样。
“糊涂!愚蠢至极!为官之道,在于勤政爱民,为一方谋福祉!政绩卓著,上官朝廷自然看在眼里!你竟行此龌龊捷径,自毁前程,更陷白相于不义!真是,真是枉读圣贤书!”
他越说越激动,仿佛正义凛然,转身对着堂外厉声喝道。
“来人!将此败类给我押入大牢!明日……不!即刻呈报卷宗,明正典刑!”
“慢!”
一个冰冷的声音如同定身法咒,让所有准备行动的衙役僵在原地。
姜尘缓缓站起身,踱步到崔浣面前,目光锐利如鹰隼,紧紧盯着他。
“崔大人,这么急着杀人?”
他的声音不高,却带着千钧重压,每一个字都敲在崔浣的心头。
“人,是我带来的,案,是我要查的。我,是陛下亲封的钦差!”
“你。”
姜尘的声音陡然转厉。
“是不是有些,越俎代庖了?!”
最后五个字,如同惊雷炸响,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和凛冽的杀气!
崔浣被这突如其来的雷霆之怒震慑,脸色瞬间一白,冷汗涔涔而下,连忙深深躬身,几乎将头埋到地上。
“下官糊涂!下官也是一时悲愤,急于肃清吏治,绝非有意僭越!一切全凭钦差大人安排!下官绝不敢再有异议!”
姜尘冷眼扫过崔浣那看似恭顺实则暗藏算计的姿态,又瞥了一眼如待宰羔羊般认命的史翰非,心中冷笑更甚。
这出弃车保帅,断尾求生的戏码,演得倒是熟练。
他不再看这两人,声音清晰地传遍整个大堂。
“此案,脉络未清,疑点尚多,本钦差还有诸多疑问需要厘清。”
他挥了挥手,语气不容置疑。
“先把人带下去,严加看管,没有我的命令,任何人不得接近!待我稍后,亲自提审。”
两名钦差卫队士兵立刻上前,将面如死灰的史翰非押了下去。
“至于现在。”
姜尘话锋一转,目光如同探照灯般,缓缓扫过堂下凉州众官员。
最终定格在崔浣身上,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。
“崔刺史,即刻下令,将你凉州近十年来的户曹,仓曹,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