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成闻言猛地站起身,连连拱手躬身,姿态谦卑到了极点。

    “公主殿下谬赞了!草民万万不敢当!”

    “草民所讲,不过是些粗浅的道理,专为小一小二这般蒙童启蒙所用,这才掰开了揉碎了,讲得细致。与国子监的鸿儒、御书房的太傅们相比,直如萤火之于皓月,草民……不敢比,不敢比!”

    他这番惶恐又真诚的解释,非但没有让朱英瑶觉得扫兴,反而让她那双清澈的杏眼更亮了几分。在她见过的才子中,有恃才傲物的,有故作清高的,却从未见过像于成这般,满腹经纶却又如此谦逊自持之人。

    这,才是真正的君子风度!

    朱英瑶心中赞叹,脸颊微红,还想再说些什么,却被一旁的朱英娆用团扇轻轻碰了碰手肘。

    “好啦,天色不早,我们该回去了。于先生也要歇息了。”朱英娆笑意盈盈,目光却在于成和自家妹妹之间转了个来回,其中的深意,只有她自己知晓。

    坐上回宫的马车,车轮辚辚,压过青石板路。

    车厢内,熏香袅袅。

    朱英瑶终是没忍住,掀开车帘一角,回望那灯火通明的小小铺面,神情里带着几分怅然若失。

    “皇姐,”她放下帘子,转头看向姐姐,“那个于先生,他以前是做什么的?”

    朱英娆正闭目养神,闻言缓缓睁开眼,唇角勾起一抹了然的弧度。

    “怎么?我们家的小公主,动了凡心了?”

    “皇姐!”朱英瑶的脸红透了,娇嗔地跺了跺脚,“你胡说什么!我只是觉得他才学不凡,却屈居于一个商铺做管事,有些可惜罢了!”

    “哦?只是可惜?”朱英娆拖长了语调,眼里的戏谑更浓,“此人我倒是打听过。据说是应天府的落榜学子,家中遭了变故,无父无母,孑然一身。若非李元其收留,恐怕早已潦倒街头。不过嘛……”

    她话锋一转,语气变得认真起来:“此人确实是块璞玉。虽说暂为管事,但胸中沟壑,眼底清明,绝非池中之物。依我看,他日后定然是要再战科场,谋个出身的。”

    朱英娆伸出纤纤玉指,点了点妹妹光洁的额头,眼神里带着几分长姐的谋划:“我的傻妹妹,你若真有心思,可得趁早。莫要等到他金榜题名,成了那人人争抢的乘龙快婿,到时候榜下捉婿的人家,能从国子监排到承天门,你可就只能干着急了!”

    “我才没有!”朱英瑶被说中了心事,羞得将头埋进姐姐的怀里,声音闷闷的,“我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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