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凌虚观,对于殷落来说就好像是揭开自己的往事一样,即便还没有进浮玉山,她心里就隐隐地开始紧张了起来。对着身边的容与道:“万一凌虚观不认我怎么办呢?”

    “哪会不认你,”他笑道:“再说,有我在呢,一定可以把你带进去的。想当初有一回——”

    他本来想说那次云随意直接一声不响地从金陵跑回浮玉山的事情,但是想了一想,还是把嘴边的话吞了下去。他知道殷落是个喜欢刨根问底的,要是把事情一连串地扯出来,想必又会扯出什么不必要的麻烦。要是她想去将军府再走一遭就麻烦了。

    折丹已经完全记不得凌虚观在哪里,只知道旁边有一处很高的瀑布,要是由他陪着殷落去,估计这两个得在山里转一天。至于神荼——他现在已经够忙的了,殷落可不想给他添乱,只是寄了只千纸鹤给他提了一下这件事情。因此这任务就自然而然地落到了容与的身上。算来算去,他也已经有一年半载没有回来过,还好这山中景致没有大变,那青石路也没有被积雪掩埋。

    此时正是冬日光景,瀑布的水声依然清晰可闻,不过听上去小了很多。林间除了落雪的簌簌声外,就是他们两个脚踩在积雪上的嘎吱声。天地间仿佛格外地宁静和萧索。

    因为太冷的缘故,旁边又没有什么外人,容与便把他的尾巴都变了出来企图暖和些。但因为太长,只得在雪地上拖来拖去。他俩往山上走去,路过了一处破破烂烂又低矮的茅屋。殷落觉得眼熟,又折返回来仔细地看了一眼,忍不住走上了前去。

    屋子前面有两座坟墓,已经被积雪掩埋了大半,就连墓碑上的字几乎都被风雪磨得看不见了。殷落伸出手去把上面的积雪擦掉,发现左边的写着“爷爷”,右边的写着“奶奶”,字迹歪歪扭扭,好像是个小孩刻上去的。不知为何,她看到这座墓碑时莫名觉得有些难过,不由得转头问容与:“你可知道这个屋子里之前住的是谁?”

    “是云随意。”

    殷落听闻,忍不住低下头来,仔仔细细地看了一眼那两个坟墓:“那这里埋得岂不是我之前的——”

    容与把头点了两点,又说道:“之前的事情,都过去了。”

    她也猜想得出来,自己之前的爷爷奶奶应该很疼爱云随意,不然自己的记忆里怎么感觉不到一点悲伤与忧虑?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,明白自己现在这个身份不宜用跪拜礼节,只得对着这两个墓碑行了一份拜见长辈之礼。

    “那么这也是我小时候住的地方了。”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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