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并肩而立,顺便用手指撩开了她因动作而变得凌乱的高马尾。

    菌毯上的荧光照亮了这些“人”。

    在珍珠胸针女士旁边是个身着破败双排扣长礼服的绅士,他的金丝边眼镜斜挂在鼻梁上,镜片后方的眼球已完全乳白色化。

    礼服的羊毛布料正在菌毯的侵蚀下缓缓分解,露出底下与菌毯脉络相连的肋骨轮廓。他的嘴唇微微张开,仿佛仍在无声地念着某个名字。

    更深处是个年轻女孩,她残存的裙摆还能看出流行的巴斯尔裙撑样式,但裙撑的钢骨已刺破布料,如同怪异的骨架般与菌毯交织在一起,她颈间挂着一个小小的银质十字架,此刻正随着菌毯的蠕动轻轻撞击着墙壁,发出细微的嗒嗒声。

    单就这三人而言,身份应该都不算低微,在被这肉墙吸收前,应该也属于家境相当不错的那一类。

    墙壁上的菌毯在这些受害者周围脉动得格外活跃,仿佛仍在慢慢消化这些不知多久前捕获到的猎物,每当菌毯蠕动时,受害者们的肢体就会随之轻微抽搐,那些蕾丝花边和礼服碎片也跟着簌簌作响,宛如一场永不落幕的死亡舞会。

    而接着往里走,死去的人们便呈现出了更多的不同。

    车夫、小贩、乞丐、残留者……

    所有受害者的皮肤都呈现出半透明的蜡质质感,能隐约看见皮下的血管已与菌毯的脉络相连,如同树根般深深扎进墙壁。

    他们的面部表情大多凝固在最后一刻的惊骇与痛苦中,张大的嘴巴里没有舌头——取而代之的是不断蠕动的菌丝状物质。

    更诡异的是他们的眼睛。

    虽然眼球已经浑浊,但瞳孔深处却闪烁着与周围菌毯相同的磷光,仿佛他们的意识仍被困在这些躯壳中,永恒地注视着这个将他们吞噬的恐怖世界。

    “多萝西……多萝西……”

    在经过一名只剩半边身体的女性时,她已经长满菌丝的口中忽然嘟囔起一个名字,那走调沙哑的嗓音在甬道内回响,让虞幸一下子站在原地。

    多萝西?

    没听错的话,那似乎是大银行家迪菲特·克劳德的妻子,疑似与密教有所关联,却死在了梦魇中的女人的名字?

    伶人也注意到了她,意味不明的“哦?”了一声,打量这半具躯体片刻:“这个女人看起来比其他受害者新得多,似乎是不久前才进来的。”

    说起来,甬道里这么多外来者的尸体,说明他们三个对普通人进入恐怖之城后的心路历程的猜想是正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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