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不用咱掏腰包,去了就吃呗。”车铃叮铃铃掠过街角修鞋摊,补鞋匠正把铁砧子往三轮车里塞,锤子钳子叮咣往车斗里扔,准备收摊回家。

    转过街角,东兴楼的飞檐冷不丁撞进眼里。

    青砖灰瓦的仿古建筑浸在暮色里,透着股庄重劲儿。飞檐翘角挂着风铃,晚风一吹,叮铃铃转得欢。门楣上“东兴楼”三个鎏金大字被门灯一照,金晃晃的,门两侧红灯笼让风刮得簌簌响。

    “嚯,这地方真气派。”李振国捏着车闸停稳,仰着脖子打量三层高的楼。重新开业七年的东兴楼正是红火时候,玻璃门里暖黄的光漫出来,隐约能听见杯盘碰撞和说笑的声儿,热热闹闹的。

    大堂里八仙桌摆得齐整,红木椅上铺着软垫,墙上挂着山水字画。空气里飘着酱油混着料酒的香,还飘着股糖醋味儿,勾得李振国肚子“咕噜”叫了一声,咽了口唾沫。

    “同志,有预定吗?”穿月白色制服的女服务员迎上来问。

    “有的,王光伟订的包间。”李振国把腰杆挺直了些,声音也提了提。

    “包间在二楼,两位跟我来。”服务员引着他们往里走,踩上木质楼梯,发出吱呀轻响,一步一声。

    二楼宴会厅铺着红地毯,脚踩上去悄没声儿。转过雕花屏风,服务员推开“松鹤厅”的木门。

    一股热乎气扑面而来,红木圆桌中央摆着青瓷转心瓶,插着几支开得正盛的牡丹。陈老太坐在主位喝茶,小胖子李景辉趴在桌边摆弄筷子,看见他们进来,眼睛“唰”地亮了。

    “妈,大姐,姐夫。”陈淑萍笑着打招呼,眼角细纹都舒展开了。

    李振国把汾酒放墙角酒柜上:“姐夫,我带了两瓶酒。”

    王光伟正给陈老太剥橘子,闻言摆摆手:“你这酒我留着慢慢喝,今儿个咱喝这个。”他从桌旁拎出个鼓囊囊的纸盒,掏出瓶五粮液,水晶瓶子在灯光下,泛着琥珀似的光。

    陈淑萍瞅一眼直咋舌:“哟,姐夫这是下血本了!这好酒我可没喝过,一会儿高低得抿两口。”

    “敞开喝,我带了两瓶。”王光伟脸膛红扑扑的,打开瓶盖,给每个人倒了一杯酒,酒香味儿立马飘开了。

    服务员端着托盘挨着进来,先上了道葱烧海参,黑亮的海参卧在浓稠酱汁里,缀着翠绿葱段。

    “这可是东兴楼的招牌。听说选的都是渤海湾的刺参,光泡发就得七天,高汤煨够十二个钟头。”王光伟给陈老太夹一块,介绍道:“妈,您尝尝这味,地不地道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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