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完诏书,庆王设宴款待周谨。

    宴席不算奢华,但很周到。

    席间,庆王绝口不提军政,只聊西南风土人情,偶尔问及京城陛下身体,太子近况,言辞恳切,带着臣子的关切。

    他甚至主动提出。

    “陛下震怒,皆是臣之过。”

    “臣愿上表自劾,并罚俸三年,以赎罪行。”

    “若陛下仍不放心,臣……臣亦可遣世子入京,侍奉陛下左右,以表臣绝无二心。”

    周谨端着酒杯,看着庆王那副痛心疾首、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给皇帝看的样子,心里也犯了嘀咕。

    这庆王,看起来不像是要造反啊。

    莫非之前真是下面人胡作非为,或者……真有外人挑拨?

    他在云城盘桓数日,所见所闻,皆是庆王如何整顿军纪,如何安抚边民,边境如何太平。

    带着满腹的疑惑和庆王那份言辞恳切、自请处罚的奏表,周谨踏上了返京之路。

    他走后,庆王府书房。

    庆王脸上的恭顺惶恐一扫而空,只剩下阴冷。

    公孙策站在下首。

    “王爷,周谨已经走了。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庆王哼了一声,“京城那边,有什么反应?”

    “据暗桩回报,皇帝和太子对王爷此举,似乎也有些拿捏不定。”

    “朝中言官更是借此大肆攻讦太子穷兵黩武。”

    “秦夜呢?”

    “太子近日多在京营,似在整顿军备,但京营积重难返,非一日之功。”

    “他主要精力,似乎还是在西山和青河谷那边。”

    庆王嘴角勾起一抹冷笑。

    “让他折腾去吧,只要大军不动,我们就还有时间。”

    “野狼谷那边……”

    “加紧!”庆王语气森然,“告诉那些人,本王不管他们死多少人,用多少料。”

    “开春之前,本王至少要看到五十门能打响、不会轻易炸膛的炮!还有那投掷的玩意儿,也要给本王弄出来!”

    “是!”

    公孙策迟疑了一下。

    “王爷,世子那边……您真打算送他入京为质?”

    庆王眼中闪过一丝复杂,随即被狠厉取代。

    “必要时,舍了又如何?成大事者,至亲亦可杀!”

    他走到窗边,看着外面阴沉的天色。

    “秦夜小儿,你想跟本王玩?你还嫩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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