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见张俭呆立原地,他身旁的朔州司马徐纶心急如焚,趁着躬身行礼的间隙,不动声色地用手肘轻轻撞了下自家刺史的后腰。

    这一撞让张俭猛地惊醒,他慌忙带着一众魂不守舍的属官抢步上前,齐刷刷跪倒在李世民驾前。

    “臣......臣等不知圣驾突临,接驾来迟,仪容失检,惊扰天颜,罪该万死!!”

    李世民目光平静地扫过众人,微微抬手:“都平身吧。”

    “谢陛下隆恩!”

    众人如蒙大赦,战战兢兢地站起身来,却依旧不敢抬头直视天颜,个个垂手躬身。

    张俭喉头滚动了几下,鼓起勇气,小心翼翼地问道:“陛下......陛下何时从长安启程?臣......臣等并未接到任何通传......”

    听到这话,李世民嘴角微扬,勾勒出一丝难以言喻的弧度,轻描淡写地说道。

    “昨日。”

    此言一出,张俭随之一愣,满脸诧异的看着李世民。

    昨......昨日?

    从长安出发?

    这怎么可能!

    长安距朔州,何止千里之遥!

    其间关山阻隔,道路崎岖。即便是八百里加急的快马信使,日夜不停换马驰骋,也需要数日方能抵达。

    一日......

    我说陛下啊。

    我大小也是个刺史!

    您不能把我当三岁小孩儿整吧!

    张俭内心一阵无力。

    不过转念一想,他又迅速打消了这个不敬的念头。

    陛下何等身份,肩负九州万方,岂会闲来无事跑到这边陲之地跟自己逗闷子?

    这其中必有深意!

    想到这儿,一个让他毛骨悚然的念头骤然浮现。

    难不成,这是陛下在敲打试探我!?

    他脑中飞速回溯自己就任朔州刺史以来的种种作为。

    是去年核查军粮账目时,那笔自己默许下抹平的不大不小的损耗?

    还是上月处理几家豪强争夺水源的命案时,收了其中一家几件价值不菲的古玩?

    又或是与那位因跋扈被陛下贬斥过的前任并州都督,早年曾有过几封礼节性的书信往来?

    不,不可能!

    张俭在心里连连否定。

    这些事,在大唐官场上实在算不上出格。

    那些古玩字画,折合下来满打满算也就几百两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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