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,听说你当时也在,你难道就没劝劝他呢?”

    钱谦益闻言苦笑道:

    “实不相瞒,我也去搭了把手!”

    见袁应泰惊骇的看着自己,钱谦益似乎有些缅怀道:

    “大来啊,不瞒着你说,打仗打到那个地步了,所有人都在杀,那时候的我已经控制不住我自己了!”

    “我心里有个声音一直在狂呼.....

    钱谦益你是大明的一份子,世受天恩,别人都在拼什么,你凭什么看着!”

    钱谦益舔了舔嘴唇:

    “所以我也去了,负责脱衣服,负责把光溜溜的尸体堆积到一起,负责登记造册,负责夸耀军功!”

    “你不怕?”

    钱谦益不好意思的笑了笑:

    “你是不知道,那个时候我全身发抖,不是害怕的发抖,而是忍不住的想参与进去杀人!

    等活儿做完了,躁动的心安静了下来,那个时候我才害怕!”

    袁应泰笑了笑:“不像你的为人!”

    “是啊,余令一直说我文学还可以,就是做事想的太多,顾忌的太多,当断不断,反受其乱!”

    “说说余令吧!”

    “他啊,我说出来你肯定不信,他不喜欢杀人,他说他最大的梦想就是当一个吃喝不愁的纨绔!”

    袁应泰把手插在袖笼里似笑非笑道:

    “最不喜欢杀人的人杀了万余人!”

    “万余人?”

    “广宁卫的三四千,河套大火的二三千,岁赐黄河淹死了一两千,这不是万余人是什么,这还是知道的……”

    钱谦益笑了笑没说话,要这么说何止啊。

    他打草谷杀了多少没人知道。

    “受之,沈阳你待的时间长,你觉得我们能守住么?”

    钱谦益长叹一口浊气,很隐晦的说道:

    “大来,你我很久之前就认识,我不瞒着你,以目前三总兵的状态很难赢!”

    袁应泰长吸一口气:“我知道,”

    “对了,你知道余令怎么说么?”

    “他怎么说?”

    “他说就算是上天注定,就算穷途末路他也要胜天半子,要带着跟他来的兄弟回家!”

    “胜天半子……”

    袁应泰扭头看着钱谦益道:

    “这不是余令的余令原话吧?”

    “余令说,草他妈的,没招了,比谁的命更硬了.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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